職場爆料:為何「40%工作沒有意義」?——《狗屁工作》給香港打工仔的清醒指南
在會議、KPI與電郵往返中,你是否也有過這樣的念頭——「我做的事其實不存在也沒差」?人類學家大衛・格雷伯在《狗屁工作》中把這種集體疲憊說穿:**大量高薪白領工作,對社會價值近乎為零,甚至為負。**這不只是情緒,而是結構性的職場現實。
什麼是「狗屁工作」?
定義:連從業者自己都認為「即使消失也無所謂」的工作,卻不得不每天裝忙維持運轉。
五大類型(對照你身邊是否熟悉):
· 幫襯(裝面子):前台、接線、陪跑秘書——存在只為撐門面。
· 任務大師:無須監督也要設指標;把能自主管理的團隊,變成填表勾稽的機器。
· 打手:電話騷擾、惡意訴訟、鑽制度空子——對世界淨負貢獻。
· 打勾人:報告、美編、形象刊物——只為讓上級看了順心。
· 捕漏人:低權限客服,接罵不解決;系統缺陷不修,靠人肉擋子彈。
更糟的是,即使不是這五類,一般辦公室工作也在「狗屁化」:開會+回電郵+行政流程的時間,常常超過真正的產出。
為何我們會被「無意義」吞噬?
· 時間即商品的錯覺:公司買的是「你坐在位上的小時數」,不是成果。於是大家默契裝忙,效率被制度反向懲罰。
· 權力的需要:讓人忙到沒空思考,是穩定秩序的方式;高就業率可被視為政績,哪怕是無效就業。
· 價值量度扭曲:社會真正需要的藍領/照護工作低薪且缺人;可替代性高的白領流程卻能領高薪。
為何「做越有用,薪越低;越無用,薪越高」?
把一份工作抽走,看社會會否失靈:
· 醫護、清潔、司機、老師消失,城市立刻停擺;
· 某些金融衍生品銷售、過度公關、遊說消失,社會可能更健康。
市場為何仍獎勵後者?因為薪資多由資方與權力結構決定,不是單看社會貢獻;而我們也習慣用「可被量化的忙碌」替代「難被量化的價值」。
狗屁工作的真正傷害:奪走「我能影響世界」的感覺
人對自主與有效有本能需求——行動能改變環境,我才感到存在。無意義的勞動等同精神懲罰:把土從這邊挖到那邊,再挖回來。長期如此,熱情與身心健康皆受損。
香港場景:你是否正處在「高薪低義」的陷阱?
· 流程至上文化:各式審批表、合規報告、跨部門「串門」會,產出卻無對應指標。
· 品牌而非產品:大量資源花在形象與包裝,真正改善用戶體驗的工時被擠壓。
· 客服前台承壓:沒有授權與資源,只能當出氣口。
個人對策:把「時間」換成「價值」
1. 做價值盤點:每週回顧三件事——如果我停做,誰會立刻受影響?沒有受影響的,爭取合併或剔除。
2. 向上管理「成果合約」:把「在位小時」改為「可交付成果+時間盒」,要求明確的完成定義(Definition of Done)。
3. 追授權、補能力缺口:客服/前線若無決策權,列舉至少三種高頻問題與解法,連同成本—效益,爭取流程授權。
4. 把例行自動化:建立模板、腳本、宏與知識庫,讓人力從「打勾」轉向「解決」。
5. 對齊你的「存在感來源」:若工作本身難以創造價值感,外移到副業/社群專案累積真正作品與影響。
6. 建立可替代性低的專長:從「可被量產的流程」轉向「難以取代的洞察/設計/系統整合」。
團隊與管理者的解方:讓工作回到「有效」
· 砍流程、留指標:每刪一份報表,對應一個成效指標;無法對業務結果解釋者,停做。
· 授權到問題現場:前線一次解決率(FCR)納入考核,給足工具與權限。
· 用客戶影響力衡量價值:把「用戶問題解決時間」「NPS/復購」等拉到核心儀表板,弱化虛假KPI。
· 小隊自治、週期交付:兩週衝刺(Sprint)對齊清晰交付物,減少無謂跨部門會議。
社會層面的想像:讓人不被迫為無意義買單
書中提到的**基本收入(UBI)**是一種方案:讓生計與工作部分鬆綁,個體能拒絕無意義的職位,市場才會被迫改善工作內容。各地仍在實驗,但核心訊息明確:當你有退場權,議價力就出現。
自我檢測清單(給今天的你)
· 這週我做的前三項任務,若下週停做,是否會有人或指標明顯變差?
· 我能不能把其中一項轉為腳本/模板/外掛,釋出30%時間?
· 我下一個月能交付哪個可見、可度量、可替代性低的成果?
· 如果公司不改,我是否已啟動「第二曲線」(副業/專案/再培訓)?
總結
「狗屁工作」不是個人不努力,而是制度讓人忙於無意義。真正的解法,是把注意力從「坐滿工時」轉向「產生影響」:個人要做價值盤點與授權談判,團隊要用成果驅動取代流程迷信,社會要給人拒絕無意義工作的底氣。當你的時間再次對齊價值,你的工作感與生命力,也會回到正軌。
Youtube來源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963OpKKRfD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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