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爾貝・加繆:從貧民區走出的諾貝爾作家,如何用「荒誕」抵抗命運

在香港這座講求效率與結果的城市,阿爾貝・加繆(Albert Camus)這個名字,像一陣地中海的熱風——灼熱、清醒,又帶點鹹味。他1913年生於阿爾及利亞的阿爾及爾,父親在一戰陣亡,失聰寡母把他和哥哥帶到外祖母家擠住。家窮、屋密、沒熱水,但海風、陽光和足球,就是他的童年奢侈品。日後他成為20世紀最重要的法語作家之一,44歲奪下諾貝爾文學獎(史上第二年輕),代表作《異鄉人》《薛西弗神話》《鼠疫》,至今仍是全球書店長銷書單

01|從窮到發光:兩位老師改變他的一

加繆的轉捩點來自兩位老師。小學老師路易・熱爾曼看見他聰敏過人,親自上門遊說外祖母,讓他續讀升學;中學哲學老師格勒尼埃把他拉進思想世界,推他寫作、進大學。對一個在工人區長大的小孩來說,這兩張「梯子」,是命運賜下的出口

香港讀者最懂:當你出身不佔優勢,能拖你一把的人,往往不是制度,而是那個相信你的大人

02|足球守門員,改踢文學的前

加繆一度想踢職業,位置是守門員——這份對風險與瞬間判斷的敏感,後來全轉化成他筆下的冷冽與精準。17歲那年患上肺結核,運動夢碎,他轉身撲向閱讀與寫作:在報館做記者、創辦勞工劇團,在劇場與街頭之間學懂了「當下」的價值——演出落幕就消失,人生亦然,意義要在當下創造

03|「荒誕」不是絕望,是一種清

加繆最著名的概念是「荒誕」(absurde):世界沒有既定意義,但人仍渴望意義,二者之間的張力就是荒誕。《異鄉人》主角默爾梭像是冷眼旁觀世事——不按社會期待在母親葬禮上痛哭,最終被判死的,不只是他殺人的事實,更是他對既定道德的沉默和不配合。加繆要說的不是「人生無謂」,而是:既然宇宙不解釋,你就自己給答案。《薛西弗神話》最後一句最動人:我們應該想像薛西弗是幸福的——明知巨石會滾落,仍一次次把它推上山,意義就長在「推的那一刻」

對香港人來說,這種姿態很熟悉:不一定看到結果,但依然選擇把今天過好,把該做的做足

04|在戰火中捍衛人性:不做受害者,也不做劊子

二戰期間,他加入法國地下抗戰報紙《戰鬥報》,白天在出版社,晚上寫社評、送稿、換暗號。他與薩特一度互相欣賞,後來分道揚鑣,關鍵在於「手段」:加繆反對以暴制暴,寫下〈不做受害者,也不做劊子手〉,主張在歷史洪流中仍要保住人的尊嚴與邏輯。這份原則,令他在左、右兩邊都不受歡迎,但也因此更像一個難得的「清醒者」

05|愛與裂痕:私生活的脆弱,作品裡的坦

加繆早婚早離,面對伴侶的成癮與背叛;其後的關係也多風波。他並不完美,卻總把誠實寫進作品:關於慾望、孤獨與責任。他生於殖民地的法國窮人家庭,既反對殖民壓迫,也反對恐怖暴力,嘗試斡旋平民休戰,結果兩邊不討好——這種「站中間」的困境,正是他一生的命

0644歲拿諾獎,47歲車禍離世:未完成的《第一個人

1957年,他以「以人為本」的文學理想獲頒諾貝爾文學獎;3年後車禍身亡,年僅47歲。車內黑色公文包裡,是未完成的自傳體小說《第一個人》手稿——寫給失聰、寡言的母親。那是他想寫的「自己的《戰爭與和平》」

07|為什麼今天還要讀加繆

因為他給了三把打開生活的鑰匙

1. 先承認現實,再選擇態度
世界或許沒有大敘事,但你可以用行動為當下賦義——好好工作、保護親人、維繫友情,這些都不是小事

2. 守住人的邏輯
反對絕對化的「目的正確就任何手段都可」。在紛亂中保住底線,才是難度最高的勇敢

3. 讓身體記得快樂
海風、日光、足球、一頓熱飯——感官的喜悅不是逃避,而是給靈魂續命的燃料。加繆在最窮時也不否認快樂的權利

給香港讀者的「加繆式生活提案

· 每天留一小時做一件「純當下」的事:跑步、煮飯、和家人散步——不求成果,只求參與

· 工作上學庖丁:順勢而為,找規律做事,讓刀鋒「游刃有餘」

· 面對爭議別急於站隊:先想清楚你要成為什麼樣的人,再決定你要做什麼事

· 讀一本加繆:入門選《異鄉人》;想打直內心,讀《薛西弗神話》;想理解公共災難與個人選擇,讀《鼠疫》

加繆說:「在我內心深處,我仍相信,在最寒冷的冬天,心裡藏着不可戰勝的夏天。」
在壓力與不確定的年代,這句話尤其值得記住。願你我都能在忙碌的香港,活出一點地中海的清亮——承認荒誕,依然熱愛

 

Youtube來源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hmvnSiTF0O0

Youtube專欄:天天讀書會 DailyReading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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